第74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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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何妖?”聂彦又问。
  颜姬道:“雀灵。”
  妖与灵不同,颜姬为妖出生,却将要修成灵,她能从妖变成灵的契机,也是由聂彦而起。
  关于以往旧事,颜姬知晓聂彦恐怕早就不记得了,但她却一直记在心上,记了许久。
  后来的话,大多是颜姬在说,聂彦在听。
  几十年前北方安定,皇帝大寿前聂家便一直往燕京递交奏折,希望能为皇帝祝寿,后来皇帝批准了,当时的聂将军带着自家还未到十岁的公子入了京。
  皇帝的寿宴办得很热闹,京中街上的人多了数倍,许多都是地方官员带了礼来为皇帝贺寿的,当时在北漠长大的聂小公子,从小习武,满身正气。
  一只方才渡劫后的珍珠鸟正在树梢上休息,却被燕京里某个大官家的小公子用网给捉了下来。
  那公子胆子大,身边还有一只从小伴养的狼狗,珍珠鸟在网中无法飞走,狼狗还龇牙咧嘴地对着它吼叫。
  牵狗的公子指着网中的珍珠鸟说:“这小麻雀还不够本公子家的威风塞牙缝儿呢,威风只要一口,就能把它给吞了,毛儿都不吐的!”
  说完这话,那公子对着几个友人道:“不信啊?不信我让你们瞧瞧!”
  说着,他放了牵着狗的绳子,狼狗咆哮了两声,尖利的獠牙就要朝珍珠鸟过去,网中的珍珠鸟无法躲避,只能扑扇着翅膀挣扎。
  聂公子老远就看见有人捉鸟玩儿,在北漠,飞在天空的不论是鹰还是雀,都备受尊重,它们是自由的象征,加上那看上去便长了一张恶毒脸的小公子纵狗伤雀,实不能忍。
  聂公子挣脱了父亲的手,举起腰上的木剑就朝那条狼狗过去,他大喊一声,没把狼狗吓着,反而把牵狼狗的小公子给吓到了。
  后来两方父亲一见,原来大家都是认识的,聂将军带着聂公子来京为皇帝祝寿,那牵着狼狗的小公子就是燕京礼部尚书的小儿子。
  跟着礼部尚书一同过来的十几岁的丫头见自家的小公子哭得厉害,连忙过去哄着,两位大人侃侃而谈,家中小孩儿也没管了,小小年纪的聂彦扯开网,想要放飞珍珠鸟,却发现珍珠鸟的翅膀被细网缠绕了一圈,已经受伤了。
  它自己试着飞了几次,几次都摔了下来。
  聂彦便将珍珠鸟偷偷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,等聂将军与礼部尚书谈完,他便跟着回去。
  后来那只鸟,就养在了聂彦的屋子里,聂将军来燕京没有府邸,住的是客栈,客栈后头的小院子里有一树桂花,十月的天开得喷香,金灿灿的小花儿藏在了叶片之中,地面也落了一层。
  聂彦不懂得怎么照顾珍珠鸟,只能每天给它米粒,喂它喝水,两三日下来,珍珠鸟倒是能蹦蹦跳跳的了,但飞不久,聂彦让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,非常乖巧。
  聂彦想要养下这只珍珠鸟,故而打算替它取个名字,十岁不到的聂公子还在练字,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,聂彦想:“纸上有彦,二者相合便是颜,你看你的脸,两边红彤彤的可好看了,就叫小颜,也符合!”
  珍珠鸟像是听懂了自己的名字一般,高兴地于纸上桌下蹦跳了好一会儿。
  只是聂将军在燕京待不了多久,等到皇帝寿宴结束后,他又得回北漠,行礼整装好了之后,聂将军便来找聂彦,聂彦收拾房屋,却发现一直都养在屋中的珍珠鸟飞不见了。
  聂彦想等,聂将军道:“再有灵性的鸟儿,那也不是人,伤好了便飞走了,天大地阔满是自由,哪儿还会飞回这客栈小屋里呢?”
  聂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还趴在客栈的窗户前喊了好几声,然而珍珠鸟没有飞回来,聂彦也就失落地跟着聂将军一同离开了燕京。
  小孩儿的失落,其实只有那几天,得了新的玩物之后之前的珍珠鸟便全然不记得了。他回到北漠之后,聂将军立刻送了他一匹马,骑着马于北漠黄沙里飞驰的聂彦,偶尔还能看见天上飞过的苍鹰,鹰之大,之凶猛,远是燕京树上的一只掌心大小的珍珠鸟比不上的。
  珍珠鸟渡过狗嘴下的一劫后,在客栈养了几日,那日聂彦跟随聂将军入了皇宫与皇帝拜别,珍珠鸟的翅膀好了,本只打算飞出窗外玩儿一会儿,却听见街道巷子里有个小孩儿在哭。
  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又牵着狼狗出来吓唬人了,跟着他一同出来的,还有尚书府里的丫鬟小云。
  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不认得对面年轻的小公子是谁,小云却记得这是丞相府里的孙子,不能得罪,那狼狗被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怂恿后,疯狂地对着丞相孙子张嘴吼叫。
  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原先也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对方的,谁知道那丞相孙子一点儿也不怕,反而逗着狼狗,激怒了狼狗之后,狼狗挣脱了项圈冲了出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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