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7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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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进宫?”温彦之一愣。
  宫里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玩儿的去处。
  齐昱抬手揉了揉云珠头顶,向温彦之笑了笑:“秦家追封之事早落下,这丫头一直不在,现下回来了,也顺道进宫领些赏罢。你带她去瞧瞧我母后,母后当会欣喜,说不定能赚个县主当当。”
  “县主是什么?”云珠凑在齐昱身边好奇问,“珠儿要做大官了吗?”
  齐昱忍俊不禁:“大,比你小叔的官大。”
  温彦之:“……”能不能别这么比。
  云珠欢天喜地起来,三人又笑闹会儿,薛婶奉了饭菜出来,用过了齐昱就与温彦之出了院门踱到隔壁。
  齐昱瞧着这巷弄尽头的深棕色院门,还是那干净古朴的模样,灰砖青瓦,门当中垂悬了根红丝编织的绳结,却又透着丝古怪。
  像极了温彦之他本人。
  齐昱忽而一阵莞尔,此时想起去年头回造访此处的情景,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似的。
  他抬手扯了扯那红绳子,本猜着当是个响铃什么的,然却没听见什么动静,不禁问温彦之:“这绳子作什么使的?”
  温彦之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道:“铃啊。”
  齐昱怪:“我怎没听见响?”
  温彦之把门打开了,笑着看他:“外头听不见,你想听我带你进去听。”
  齐昱:“……”
  ……什么铃还要进去听?进哪儿听?
  ——你这么一说朕突然不是很想听。
  温彦之见他立在门边儿不进来,慢慢板起脸:“你嫌弃我院儿小?”
  齐昱连忙拉他往里走:“没有,怎么会。”
  ——根本就不是小的问题。
  不过一进门再次夹在那寒梅影壁与屏门当中的空里,齐昱觉得这院子是有些小。
  扑鼻的还是青草兰气与竹香,二人拉着进了内院,当头又见那一方偏提之法的活泉,堆叠的小巧假山上一挂铜壶滴漏上青竹小楷细刻,未完工的唱戏箱子搁在边儿上,一切都同齐昱记忆里的渐渐重叠起来。
  这小院儿就是温彦之的味道,好似是一成不变,乍看下甚至有些素净寡淡,然细细观摩间竟能觉出丝过日子的趣味与清幽宁静。
  影壁的梅,院中藏栽的兰,映照灰砖石墙的翠竹……
  “你这院儿里还得有菊罢?”齐昱忽然问。
  他猜出这个叫温彦之一喜,抬手往活泉边上的瓷盆指了指:“原没寻见合适的,还是父亲前年秋天送我两盆瑶台玉凤才补上。去年花期正赶上南巡,我也没瞧上,今年当是能瞧见了。”
  ——还真是梅兰竹菊凑齐了,温彦之这书呆子作得也忒尽职。
  齐昱心里正好笑间,被温彦之拉到了正厅里,温彦之将身上素麻的布包搁在背椅里道:“你坐会儿,我去烧些水来泡茶。”
  齐昱倒没坐,他挺好奇温彦之平日自己在家都做些什么瞧些什么,此时自然要四下瞧瞧。
  这正厅北墙挂的是秦文树当年所画的治水图纸,工工整整精精确确,占了大半张墙面,足显示这屋里住了个工痴。左右山墙上各两幅成对的寒烟叠翠条图分挂,意境深远又笔功细致,提词落章款款,齐昱凑近看完,发觉竟是郑思肖的真迹。而右手挂图下头有张条案,上头随意置了一口白胎釉碗搁了两粒香丸,看着挺沉璞,低头一瞧,却见碗底里有宋定窑的印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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